【祺鑫】阿程,等我回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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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来丁府的人各个都喜气洋洋,连平日里老是哭闹的孩童也高兴的窜来窜去。
原本清一素色的府邸突然变得热闹起来。
原因无他,丁府的大小姐要出嫁了。
只是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丁程鑫坐在妆奁前,脸色不佳,即使扑了层胭脂,也不见血色,丁程鑫任由身后的侍女替他梳妆打扮,盘着青丝在头上绕来绕去。
“小姐,明日是你的大喜之日,怎瞧着不高兴?”
丁程鑫一怔,抿嘴摇摇头,低头看着妆奁上本不该他用的唇脂傅粉。
“准是小姐紧张了。”侍女捂嘴偷笑一声,“小姐不用担心,听说驸马是马府的二少爷,当朝的马将军。”
“素来听闻,马将军英勇骁战,俘了不少敌军,边塞得以安宁,可是多亏了马将军。”
“......”
侍女说的绘声绘色,丁程鑫却没听进去。
长着一张与阿姐有九分像的脸,只要不开口说话,就没有人知晓他是丁府的小少爷。
阿姐丁程程不喜言语,向来安静,擅长绘画写诗,前几日开口,竟是与魏府大少爷魏昆私自定下终身,把丁老爷子气的不轻。
镇子上有特殊的风俗,一旦提亲方拿着聘礼来提亲,被提方不可不接受。
为解燃眉之急,丁老爷子才想了替嫁这个法子。
“程鑫,你阿姐的情况你也是知晓,马府那边我们也没法拒绝......”
“阿爹,我明白的。”丁程鑫淡淡开口。
“你去了马府后,不可说话,凡事都要万般小心。”
“知道了,阿爹。”
门外鞭炮声起,丁程鑫遮着红头纱出门,刚迈左脚,一旁的媒婆喜的不得了,“是男孩!是男孩!”
头纱布料是上等的蚕丝锦,足矣看出马府对这门亲事看的有多重。
丁程鑫抿嘴,垂在身侧的手一颤。
不能如愿了。
丁程鑫被领进花轿,突然密闭的环境让丁程鑫心慌。
抬轿人许是得了吩咐,一路平坦,并无颠簸。
马二少爷杀敌在外,何时识得阿姐?
又何时相中阿姐?
又为何偏偏此时提亲?
“下轿!”媒婆的大嗓门打乱丁程鑫的思绪。
门帘掀动,鞭炮声唢呐声愈吹愈响,嘈杂中,丁程鑫听到几声乌鸦叫,右眼皮也跳的厉害。
夜里乌鸦声起,定有不好之事,可青天白日,竟也会有乌鸦叫,丁程鑫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。
“......”
“夫妻对拜。”
“送入洞房。”
丁程鑫被送到洞房,丁程鑫不安的坐在床榻,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快要将合身的凤冠霞帔揉烂。
凤冠霞帔是按着阿姐的尺寸定做的,阿姐身子骨要瘦些,衣服怎会这般合身。
丁程鑫来不及细想,眼下当务之急是今晚的洞房花烛夜,可该如何是好。
马二少爷很贴心,屋内的通风窗户全都半开着,一是怕人热着,二是怕人冻着。
等来等去不见人影,丁程鑫很是无趣,自己掀了盖头欲脱衣歇息。
要是睡着,应该就不用洞房了吧。
突感口渴,丁程鑫将头纱放在床头,起身饮水。
夜里起风,烛火晃晃。
丁程鑫躺回榻上,合眼小憩,一觉睡得并不踏实。
睡梦中,有人亲了自己的唇,手掌也被握紧,耳边还有人呢喃:阿程,等我回家。
丁程鑫醒来不见马二少爷的踪影,暗自松了口气。恰时,负责照顾丁程鑫的侍女前来伺候,“少夫人,过会要去给马老爷和马夫人请安。”
丁程鑫点点头,摆摆手示意侍女去外面等候。侍女挺机灵,没有上前一步,得了命令就出去了。
丁程鑫深呼一口气,看着妆奁前的傅粉发愁,随意拍打两下,戴了个流苏发簪草草出门,整体还算看得过去。
七月,天高,云少,风轻。
丁程鑫在侍女的带领下到正厅给马老爷马夫人敬茶。
丁程鑫很乖顺,一一将茶递上,低头站在一旁。
“夜深,皇上突传谕旨,边塞一带动荡不安,命小儿速速前去,昨日本该洞房,还望新妇不要介怀。”
丁程鑫上前接过马老爷的盖碗,微微摇头。
马夫人见丁程鑫眼底发青,出口宽慰,“小儿以国事为重,但也不会忘了家事,不出几日,便会传来好消息。”
丁程鑫点点头,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。
身上的衣裳很合身,有些宽敞,瞧不出男子的体型,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一般。
“回去歇息吧。”马老爷开口,看着丁程鑫的模样微微一笑,对马夫人使了个眼色。
丁程鑫鞠躬离开,身后传来马老爷马夫人的交谈声,声音不大,却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。
“小儿眼光不错。”
“是啊,先前只闻丁大小姐如出水芙蓉,如今见到丁二少爷,才发现错了错了。”
“......”
后面还说了什么,丁程鑫已听不到,耳边只有那句如今见到丁二少爷......
丁程鑫神情恍惚,过园子的小桥时,脚底险些踩空。
马老爷马夫人怎会知晓我是丁二少爷?
昨晚的那句低喃难道是真的?
倘若是真,那马二少爷自然也就知晓我是谁?
可是,究竟是为什么?
丁程鑫病了。
自从敬茶那天后,丁程鑫头脑愈发不明晰,夜里起身如厕,摔了一跤。
不算严重,但需静养。
马二少爷不在家这几日,丁程鑫睡得不安稳,一直在思考何时识得马将军。
“请问,这根糖葫芦可以卖给我吗?”
“不可以哦,这位客人已经要了。”
“那阿公何时还会来?”
“家中有母需要照看,不会再来。”
原本热热闹闹的街市只能看到卖糖葫芦商贩的背影。
丁程鑫眼眶湿润,可怜巴巴看着身旁孩童手中的糖葫芦。
“喏,给你吧。”
“阿娘说,我不能吃太多甜。”
“谢...谢谢。”
丁程鑫接过糖葫芦,拽下两颗,将剩余的归还,“两颗就够了。”
孩童咧嘴一笑,“我叫马嘉祺,你叫什么?”
“...丁程鑫。”
“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。”
“嗯!”
丁程鑫与马嘉祺手握手,坐在湖边吃着最后一根糖葫芦。
“阿程,可以这样唤你吗?”
“嗯嗯,那可以喊你阿祺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丁程鑫悠悠醒来,马嘉祺孩时的模样愈发清晰。
难怪寝室壁画上的男子瞧着熟悉。
丁程鑫轻咬嘴唇,孩时的马嘉祺与如今加冠后的马嘉祺重合。
不怪丁程鑫不识的如今的马嘉祺,马嘉祺与丁程鑫相识也不过五日就分开,孩童时的马嘉祺总是灰头土脸,不太干净的脸蛋,却有一双满含星星的眼睛。
已是夜半,时不时传来几句狗吠。
屋里闷热,丁程鑫撑着身子坐起,透过窗户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。
已是圆月,丁程鑫已修养十多余日,马嘉祺还未归家。
侍女随从偶尔也会在窗边闲聊,无非是些家庭琐事,但也有一些重要信息。
“听闻这次,马少爷肩部受伤。”
“确有此事,边塞敌军鸡鸣偷袭,好在马将军部署缜密,才得以剿灭。”
“马将军真是我们的大英雄......”
受伤了?受伤了!
严重不严重?
心头没来由的绞痛,这种感觉是丁程鑫以前从未有过的。
天干,雨起。
入夜,丁程鑫迟迟不寐,坐在茶椅旁空等。
边塞传来消息,马嘉祺左肩受伤,伤口感染,随从御医在营里诊治,带血的水泼了一盆又一盆。
今日已是第三日,还未等到马嘉祺脱险的消息。
雷声渐大,遮住了狗吠,也遮住了皮靴踩踏大理石发出的踏踏声。
房门被推开,一阵带着雨气的凉风拂过。
丁程鑫猛然惊醒,自己怎会睡着?
何时到床榻的?
“阿程。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
丁程鑫猝然转头,对上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有星星。
也有鑫鑫。
丁程鑫坐起身,小心又略带着急的查看马嘉祺左肩的伤口。
纱布被雨水浸湿,还未愈合的伤口渗出红血,晕的纱布变了色。
马嘉祺浅浅一笑,“无碍。”
声起泪落。
丁程鑫哭了。
马嘉祺轻轻抹去丁程鑫脸颊的两行泪,“乖乖,无碍。”
丁程鑫俯身,在马嘉祺左肩的伤口上呼了两口气,“呼呼。”
马嘉祺被丁程鑫的举动勾到,翻身将丁程鑫压到身下,“阿程,我欠你一个洞房。”
丁程鑫泪眼婆娑,主动搂住马嘉祺的脖颈,抬头轻吻。
雨停,雷消。
唇齿之中,丁程鑫的奶音轻飘飘的传来,“阿祺,你回来了。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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